我知道那是她鼓起很大的勇气才问我的一句话。
接着我向她表白了,虽然看上去是我主动,但其实是最甜蜜的双向奔赴。
经历上一世,尤其是瘫痪在床备受折磨的最后那几年,我对她的爱意荡然无存。
可她依旧是孩子的妈妈。
我仍旧对她说:「不要同情男人,不要给男人花钱。」
事实上,只要她做到这两点,一定会立于不败之地。
可她竟然被我的话一下子逗笑了。
她说:「你在家里吃软饭的那几年,花的难道不是我的钱?」
她眼中的鄙视意味明显。
我忽然想起不知道曾听谁说,女人都是慕强的。大概在我决定退出职场的那一刻,就已经预示了我的今天。
我和她保持了最后一点体面,友好告别,转身离开。
临上公交车时我回头,谢泰宇已经开着豪车前来接她。
她雀跃着向他跑了过去,全身充满了重获新生的兴奋。
我向这对人渣挥挥手,也向我的上一世挥一挥手。
我在县城租了房子,给儿子办了转学,去县医院报道,开始恢复了上班的生活。
重新进入我曾经熟悉的领域,每一个操作都令人心悸。
我耐心对待每一个病人,细致操作每一张片子,用最温和的语言和病患沟通。
我认真对待重回职场的每一天,并且无时无刻不认为这是一个最正确的决定。
我和赵婷离婚的消息,森*晚*整*并没有告诉别人。可没隔多久,双方父母不可避免得都知道了。
我妈打来电话问我原因,我只说性格不和。
我妈生气地说:「结婚多少年了,现在才知道性格不和?你们年龄也不小了,怎么把婚姻当儿戏?」
她在电话另一头抹眼泪,最后哀叹说最可怜的就是亮亮。
儿子确实变了。
以前他无忧无虑,正是活泼好动的年龄,每天都能问出三百六十个为什么。
现在他总是沉默寡言,放学后不用我督促主动就把作业做完了,他学会了自己给自己洗澡,洗袜子,睡前一定会刷牙和洗脸。
仿佛一夜之间,他就成了大孩子。